記得剛回來時，跟老闆談起在西藏看看的種種，老闆眉頭一揚，說他在二十多年前也去過西藏。
那時候的西藏，還未發展好旅遊業，但還是有西方的背包客願意到那裡去，擠在小小的簡陋的又沒有熱水的旅館中。
「這就是那個時候的西藏。」
不知道老闆當年看到的西藏，跟我看到的有什麼不同。
但我羨慕他能看到的舊日子。
舊時代只能從相片窺見，光影裡飄逸著似有還無的美好。
以前天馬行空，總想能坐時光機回到五六十年前，看看歷史上出現過的景色，例如書上寫那風雪中的北平、二戰後的巴黎大街、四五十年代的尖東海旁，可惜旅行清單上有些想看的地方，早已不復存在。
我們書寫旅遊的人常說，有些地方，再不看真的沒有了。
敘利亞的神殿倒下了，亞馬遜叢林大片消失了，馬背民族不再騎馬要走入城市了，或許你會說這是文明的汰弱留強又或是歷史裡的偶然，但當巴黎聖母院一夜燒毀，又怎能期待世上有更多的天長地久？
旅者們都在爭分奪秒，為了留住歷史的軌跡。
或許你不曾留意，地球上有很多族群在緩慢地消失中。
當人不在了，城也不在了，還去看什麼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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